不能回頭的文青路

老姐和我不是文青－不太文藝，且早已不算青年－但卻去了一場彷若文青集會的市集活動。


中午時間，頂著還算舒適的陽光。市區一角，一群衣著打扮不俗的年輕人，沿著長廊排成一條看不到盡頭的隊伍。另有一行人帶著大小行囊，在外圍人行道上，形成另一條較短的隊伍。

沒有耐性如我，先開溜去了書店。留在那兒等待的老姐，一小時後才進到裡面。我知道她進去後，也回到現場，想說能幫點什麼忙、也見識見識這個頗具號召力的市集活動。

會場是一間四樓（有點不確定是四樓還是五樓）的透天厝，老姐說他在頂樓，從房子後門的樓梯走上去就會看到她。我走錯樓梯，但還是順利找到她。我倆聊沒兩句，東西都還沒放好，一旁狹小的樓梯便湧上人潮，一個接著一個接著一個接著一個...。老姐迅速地把東西收好，對我說：你可以先走沒關係。我想這裡位子那麼小，我站著也是礙事，便加入人龍，往前移動。

與老姐分開之後，馬上進入不通風的頂樓鐵皮加蓋區。悶熱的空間裡，一攤緊隣著一攤，只留下一個人可過的小小走道，只要有人停下－或看或試或交易－全部隊伍就停住。我一路停走，向四方張望，满眼的花花綠綠，滿耳的頂沸人聲。十來分鐘後，終於踏入室內，正覺得稍稍可喘息時，便接到另一頭老姐來電。

你走很遠了嗎？她問。
沒有。我答。
我想把板子架高，你可以回來幫我嗎？
呃，好。

我轉身，想要回去，卻只見來的那路充滿了前進的人，儼然呈現此路單向、逆行者亡的狀態。我只好拿起手機，回撥向老姐報告。

我發現我回不去了...。我苦笑。
我有發現這件事...，那你先走吧，我會想辦法。

雖然有點掛心老姐，但眼見沒有止盡的人龍繼續推進，我也只能默默加入，繼續向前方邁進。就這樣半推半就地向下走，有一搭沒一搭地看－也看攤子、也看人－滿腦子想著快點離開，卻還是把握機會觀察四周的人事物。沒花太多時間，便逛看完，走出大門時，竟發現外邊還是一條無止盡的隊伍，等待進場。

雖然主辦單位有控制進場人數與進場時間，但說真的，在這樣一棟房子裡，擠進那麼多攤那麼多人，還造成了不能回頭的情境。不曉得花時間等待的文青們，是不是有足夠的機會和時間，尋獲他們滿意的東西呢？還是他們早就已經抱定秒殺購物的決心，沒有回頭不回頭的考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