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8月21日 星期四

「小確幸」的來源

前陣子不知為何在台灣紅了起來的詞彙:「小確幸」。忘了曾經是在哪裡看到說是出自於村上春樹的隨筆。大概因為村上的隨筆讀過好些,對這詞卻沒什麼印象,所以也就放到一邊、沒去管它。昨日讀《尋找漩渦貓的方法》看到村上談買唱片的往事,引申出來的一段文字:
有人可能會說結果還不是因為小氣,不過並不是這樣。為了找出生活中個人的「小確幸」(雖然小,卻很確實的幸福),還是需要或多或少有類似自我節制的東西。例如忍耐著做完激烈運動之後,喝到冰冰的啤酒之類的時候,會一個人閉上眼睛忍不住嘀咕道:「嗯,對了,就是這個,」那樣的興奮感慨,再怎麼說就是所謂「小確幸」的真正妙味了。而且如果沒有這種「小確幸」,我認為人生只不過像乾巴巴的沙漠而已。(頁117-118)
居然在這樣的文章、這樣的地方,看到「小確幸」三字,著實讓我愣了一下...。我不確定「小確幸」是不是村上發明、在這裡首次登場,不過意思好像是從這裡來的。

2014年8月20日 星期三

讀者與角色之間的距離

你有沒有注意到,有些作家像磁鐵一樣的把你吸引過來,有些作家呢,卻會拒你於千里之外?讀者與角色之間的距離,多半是由認同度來決定的。讀者越同情某個角色,他就會越關切情節的發展,小說跟讀者之間的距離呢,也因此越來越近。這種認同感一路發展下去,強到某個程度的時候,讀者就會感同身受,用自己的眼光,或從主角的肩膀後面,打量這個故事。如果,認同感就只有一丁點,那麼,讀者就等於是用望遠鏡的另外一頭,瞄著縮小的景象。
-勞倫斯.卜洛克(Lawrence Block),《卜洛克的小說學堂(Telling Lies for Fun & Profit)》 ,頁220。

2014年8月19日 星期二

卜洛克的小說學堂

有人說,這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是把世人分成兩種的人,另外一種是不這麼分的人。嘿嘿。我相信,咱們這個行業裡也有兩種作家--動作快的跟動作慢的。有一種熟悉金屬轉換道理的煉金師,還有一種不知道會煉出什麼玩意出來的人。
-勞倫斯.卜洛克(Lawrence Block),《卜洛克的小說學堂(Telling Lies for Fun & Profit)》 ,頁137。

2014年8月13日 星期三

放棄成為完美...

*完美主義和追求盡己所能的盡善盡美是兩碼子事。完美主義跟健康的成就和成長沒有關聯。完美主義是一種信念,認為如果我們生活得美、看起來完美、舉止完美,我們就可以避免責難、論斷、羞辱所帶來的痛苦,或是可以將這樣的痛苦縮減到最小。這是一種防護。完美主義是一張二十噸重的盾牌。我們到哪都拖著這張盾牌,以為可以用來保護自己,殊不知卻成了我們起飛的阻礙。
*完美主義不是自我成長。完美主義打從骨子裡就跟爭取認同和接納有關。大部分完美主義者都是在讚美成就和稱許表現的環境中造就出來的(成績、禮貌、守規矩、討好、儀表、體育)。這樣一路下來,不知曾幾何時,我們採納了這種危險而消耗能量的信念系統。我這個人等同於我的成就和成就高低。討好、表現、完美。健康的努力是以自己為焦點--我該如何改進?而完美主義者則以他人為焦點--他們會怎麼想?
了解健康的努力和完美主義之間何差異,是放下防護罩、 重拾生命的關鍵。研究顯示,完美主義妨礙成功。事實上,完美主義往往是導向憂鬱、焦慮、成癮、生活癱瘓的路徑。生活癱瘓指的是我們擦肩錯過的一切良機--只因為我們太過於害怕讓人知道自己或許不甚完美之處。生活癱瘓同時也意味著我們不曾追逐的所有夢想--只因為我們內心深深害怕失敗、犯錯、讓別人失望。如果你是個完美主義者,冒險會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因為那會讓你感到自我價值岌岌可危。
-Brene Brown,《不完美的禮物(The Gifes of Imperfection)》,頁122-123。

2014年8月12日 星期二

過度同理

積極傾聽的另一個問題在於,如果你確實敞開心胸傾聽別人的需求感受,可能會難以承受,變得沮喪失落。比方說,你聽到有人痛失愛子,結果你非常難過,覺得無法承受他們的喪子之痛。心理學家有時把這稱為「過度同理」,就像是在別人的想像中陷得太深。在充滿精神創傷環境下工作的人尤其容易出現這個症狀,例如照顧絕症病童的護士、人道救援工作者,還有性侵受害者的治療人員。我跟一位因此離開職場的心理治療師談過,他描述說:
  為了當個還算稱職的心理治療師,我必須有辦法準確想像面前那位對象的人生與感受。我這麼做時會全神貫注,感到滿足。他們說出自己的創傷與痛苦時,我能撐住,接下他們的苦痛,讓他們知道如何控制憂鬱情緒。問題在於我害怕這份工作。每逢星期天,我害怕下一個星期的到來,平日則睡不好覺。我得知他們的創傷,幾乎彷彿變成是我在面對他們的憂鬱。恐懼之情壓過滿足之感。我大概掙扎了三年,最後再也無法承受,只得放棄這份工作。
我尚未發現任何研究指出到底有多少人深受過同理之苦,或者多常因此不肯為他人挺身而出。不過,考量到同理心是呈「常態分布」(鐘形曲線),合理推估大概只有百分之四至百分之五的人口有此困擾,也許更高比例的人偶爾如此。
那麼可有因應之道?一般做法是建立自我防衛機制,阻擋掉別人強烈的痛苦情緒。我發覺國際援助人員多半有一種黑色幽默,有助他們面對日復一日的悲慘場面。心理治療師通常只處理一定人數的重度創傷患者,並確保自己在碰到棘手病患以後,有個對象能陪他們暢談甘苦。(稱為「督導」。 )了解自己的極限相當有用,如此一來,你可以適時從對談等狀況下抽身而出,不至於被逼到極限。心理治療師菲莉帕.派瑞跟我解釋過說:「為了不要被過度同理逼得心力交瘁,你得在自己的極限前面先設定一條底線。也就是說,你得先戴上氧氣罩,再去幫忙大家。」在自殺防治中心工作時,她只有接完一通得長的來電,絕對會稍事休息或找同事聊天,確保自己有夠多氧氣,再繼續迎戰下一通電話。
過度同理是個嚴重的問題,但我們得記得只有少數人會遇到這個狀況。對社會上的多數人而言,問題在於缺乏同理心而非太有同理心。
-Roman Krznaric,《同理心優勢(Empathy: A Handbook for revolution)》 ,頁165-1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