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5月18日 星期日

無助

禱告迫使我看見自己的真相。套用盧雲(Henri Nouwen)的話:「禱告就是走在神全然的光中,簡單而毫無保留地說:『我是人;祢是神。』改變會在那一剎那發生,神-人真正的關係得以恢復。人類並不是偶然犯一個過錯;神也不是偶然鐃恕人。不是的,人類是罪人;而神是愛。」
大部分父母在孩子不再要依賴時,會感到痛楚,儘管他們知道這是健康正常的成長。對神來說,情況就不一樣了。我永遠不會長大到不再需要倚靠神。儘管我以為不再有此需要,也只是自欺罷了。求助是禱告的根源。主禱文本身便包含了一連串的請求。禱告是依賴神的宣稱。
-楊腓力(Philip Yancey),《禱告(Prayer: Does It Make Any Difference?)》,頁44。

2014年5月15日 星期四

現實

我所渴望的,不過是和現實保持一段距離。
           -邱妙津

2014年5月14日 星期三

禱告

我們禱告,因為我們想為著某人、或生命中的美善而感謝,但也可能是因為感到渺小無助,甚至是出於害怕。我們祈求得赦免、得力量。我們禱告,是為了與神連結,確知我們在世上並不孤單。「戒酒無名會」(AA)每天都有上百萬的會員禱告,因為我們靠自己不能做什麼。英文的禱告一字prayer,源於拉丁字根precarius,與precarious(有危險性)一詞相關。我在俄羅斯聖彼得保的禱告就是出於情急,因為我已經走投無路。
禱告是普世的呼求,因為禱告滿足人類一些基本的需求。正如梅頓(Thomas merton)所說:「禱告表達了我們的本相......我們是不完全的寫照、是一個缺口、是一片需要充實的空虛。」在禱告中,我們打破沉默,有時那些話語傾吐自內心最深處。
-楊腓力(Philip Yancey),《禱告(Prayer: Does It Make Any Difference?)》,頁12。

2014年5月10日 星期六

能耐

他今年二十八歲了,完全不知自己有什麼抱負可言。總之,沒有野心勃勃的志向,也不明白為了打造貌似合理的未來可能必須承擔什麼。他自知不會留在佛州太久,感覺需要再次換個環境的時刻即將到來,只是在需求變為迫切行動前,他安於維持現況,不去考慮未來。七年半前,他自大學休學,從此自立更生,這些年來若要說他有什麼成就,那絕對是活在當下、不求突破的這份能耐,說出來也許不算是什麼非常值得稱頌的成就,卻也需要相當的紀律與自制才能實現。沒有計劃,換言之,就是沒有渴望或希望,滿足於命運,接受世界在一次又一次日出時的施捨,過著欲望極度的生活,低到只要滿足做人的起碼需求就好。
-保羅.奧斯特(Paul Auster),《日落公園》(Sunset Park),頁12-13。

2014年5月8日 星期四


前些日子新竹室友P給我推薦了一些書(其實是P的貓咪推薦給我,但我畢竟是自P那聽來的,所以還是算P推薦的吧)。最初是柯裕棻的散文,而後是新出版文集的台灣作家言叔夏和丁允恭,再後來(知道我沒讀過什麼華文作家的作品之後)便回頭推薦了些資深作家黃凡、張讓、董啟章和胡晴舫...(總之都是在書店看過但不一定讀過的作家)。

2014年5月4日 星期日

引發食欲的評論

這裡(指村上春樹〈少年卡夫卡〉一文),村上為評論下了個定義:「所謂的評論,應該能夠引發人們對於被評論對象的『食欲』。」
「引發食欲的評論」,究竟是怎樣的呢?
只要想想與此相反的「勾不起食欲的評論」是怎樣一種東西,也就自然知道答案了。
「一股腦兒寫出故事梗概」、「連結局都曝光出來」的評論,就是糟糕的評論。換句話說,有些人深信不疑,只要順著時間的序列一直說到故事的結尾,則「作者想要表達的東西」或「主題」就會不言自明。而抱著這種想法的人所寫出來的東西,就是糟糕的評論。
而「引發食欲的評論」卻絕非如此。它是以「謎題」為軸心的一種陳述。它是一種閱讀方式,將整本書看作是包藏著「謎題」的文本去展開閱讀。
以這種方式閱讀的人一看到書籍的裝幀,即刻就會聯想到「噢,這種色彩的搭配或許暗藏玄機吧」,而瞅一眼目錄,也不由得怦然心跳。而剛一看到開頭的一行文就不禁深深歎息,感動萬分地說:「真是無懈可擊的開頭。這才是文學啊」......如此這般,馬不停蹄地投身到閱讀當中。
在任何一個地方都能找到線索去感受文學的雅興--只有這樣的讀者,才可能成為寫出「引發食欲的評論」的作者。
-內田樹,《當心村上春樹》,頁154-155。

2014年5月3日 星期六

用身體來閱讀

近來老是聽到人們說起「用身體來閱讀」這一話題。
其中一人就是哲學家木田元。回憶起大學時代初讀海德格時的情景,他這樣描述:
  閱讀那樣的文本時,就是要堅持每天閱讀。如果不每天讀個三、四頁,就會難以卒讀。可一旦這樣堅持下來,那種文體就會漸漸附著於身體。而身體也逐步適應了那種文體。於是會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甚至覺得對文章的下文也了然於心了。(大田元、竹內敏情《只能等待嗎?》)
作為同樣一翻譯為職業的人,我對這段話描述的「感覺」深有體會。就算是一篇晦澀到「用大腦無法理解」的文章,如果每天一邊嘟噥著「費解啊費解」,一邊不懈地閱讀,那麼,漸漸地身體也會開始適應文章的節拍或者說音調等這些物理性的東西。於是乎,與其說是「能夠理解」,不如說是對文章本身的發展有種已經了然於心的感覺。
-內田樹,《當心村上春樹》,頁97-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