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2月28日 星期二

菲特烈.貝克曼《清單Hold不住的人生》

所有的熱情都是孩子氣的,既平實又天真。不是我們學來的,而是出於本能,所以才使得我們難以招架、把我們連根翻起、捲裏著我們順流而去。其他的感情都屬於大地,但是熱情生長在整個宇宙。
  -菲特烈.貝克曼《清單Hold不住的人生》,頁299。

2017年2月25日 星期六

寮國到底有什麼?

「寮國到底有什麼?」對越南人所提出的問題,我到現在還沒有明確的答案。我從寮國帶回來的東西,說起來除了少數土產之外,只有一些風景的記憶而已。不過那風景中有氣味、有聲音、有肌膚的感觸。那裡有特別的光、吹著特別的風。耳裡還留下誰口中發出的聲音。還記得當時心的震動,那是和只有照片不同的地方。那些風景將以只有那裡才有的東西,在我心中一直立體地留下,不僅現在,直到未來,也將相當鮮明地繼續留著。
那些風景是否會對什麼有幫助?我還不知道。結果或許並沒有多大用處,只不過是回憶而已。但本來,那就是所謂旅行不是嗎?那就是所謂的人生,不是嗎?
-村上春樹,〈大哉湄公河畔〉,《你說,寮國到底有什麼?》,頁188-189。
 
 

2017年2月12日 星期日

為意義所綁架

耽於意義的我,被自己創造的意義所綁架。我將愛情打造成劇場,我是最投入的演員與觀眾,持續上綱。我虛構愛情,將它變成唯一的現實。城廓開始繁衍,我被困在裡面。
我不太熟練這個體系性操作,以致於當此個系統捕獲了我,即使是我,也無法掙脫。......我讓自己入戲,以看到更多,感覺更多。而現在,我難以記得真有某個不同於此刻的我,我已無法想像仍有愛情之外的別的生活。
-黃以曦,《謎樣場景:自我戲劇的迷宮》,頁232。
 

2017年2月11日 星期六

黃以曦《謎樣場景:自我戲劇的迷宮》


有時我覺得自己對生存的深思,不過是由生理上不耐而來的強作演繹。比如今天,天氣很舒服,我立刻感到關於活著的純然希望。不必意義,沒有曲折,一切清明而足夠。
如此的下午,我昂步往前,直直地走,鑽入秩序的渦漩,再從另個水流浮現。光照錯落,穩定地斜下,這樣跨過日夜,有季節更迭。
我不盤桓於思,沒有後設,鬆手對意義的研磨。我讓自己與意念站在同一線,不是後面,不是上面。什麼都不做,生活的意義兀自編絞。我傾聽。有整列軍隊,有一座花園。我感覺欣慰,如同感覺恐怖。

  -黃以曦,〈創世紀的新鮮〉,《謎樣場景:自我戲劇的迷宮》,頁260 。

2017年2月4日 星期六

安靜的活著

如同上班是給她的藉口,與一個人有段穩定關係,是給他人的關於下班後的我的藉口。事實是,我不在辦公室,也不在溫馨小屋。若有所謂真正的我,他在別的地方。我一度以為我可以安心地獨擁這事實。
若在電影中,我也許是一名大隱隱於市的連環殺手、駐點的特務,或者,是那種太在乎輸贏以致於拋棄輸贏的狂熱科學家、忙著巨大但不可見光的什麼。可我不是。我沒在忙什麼,沒非做什麼不可,我只想安靜的活著。想既不被看為異類,也不被吸進人群。
-黃以曦,〈序場:生活的薄片〉,《謎樣場景:自我戲劇的迷宮》,頁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