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多瓦

角落志工媽媽桑上週播映了五片西班牙導演阿莫多瓦的電影－週一放映1988年的《瀕臨崩潰邊緣的女人》獲得滿堂彩之後，便接連播出《切膚慾謀》(2011)、《玩美女人》(2006)、《壞教慾》(2004)、《悄悄告訴她》(2002)等片。雖然內容豐富誇張多變，每一部都有其特點，但一天一片看一週下來，也開始了解如何觀看、體會、解讀阿莫多瓦的電影。

其實我不是第一次看阿莫多瓦的電影，在此之前已經看過《玩美女人》和《悄悄告訴她》兩部片。不過，這次重看還是充滿驚喜－因為實在是把劇情忘光光－多看幾部阿莫多瓦的電影之後，確認這樣的感受並非我腦袋的問題，而是阿莫多瓦電影的魔術（多支線的敍事方式、出人意表的情節發展、畫面與音樂的暗示與直到最後才收網的安排）。

某天與一起看電影的幾位朋友聊了聊，覺得「喜歡這電影卻記不得情節」，似乎是大家共同的感想－彷彿做了一場精彩的夢一般，清醒以後便不復記憶－也許會留下一些印象，但卻無法向他人講述「演了什麼」（或者說，從自己口中轉述的內容，完全無法表達「電影的內容」，會流於一種表面的東西，讓人提不起興趣）。

幾部片看下來，了解到看阿莫多瓦電影需要多忍耐一點，只要能夠忍到最後，一切都會真相大白。因為他並不是那種不講明白、要觀眾自行體會的導演，在劇終以前，他一定會設法讓所有觀眾都會意過來「電影究竟在演什麼」。而唯有到那個時候，前鋪設的一切才能夠獲得適當的位置，得到一個解答。而我以為這樣的編導方式，正是看阿莫多瓦電影的最大享受，也是最大收穫。

荒謬、諷刺、誇張、錯亂的手法，用來拍喜劇是再適合不過，但用來拍議題較為沉重的劇情片卻無疑是個挑戰。《悄悄告訴她》算是很成功的作品，以兩個男性為中心，開展出連續不斷的三個故事，再以第四個故事作結，精彩的開頭和結尾，串成一個劇情強烈又讓人深思的故事。然而，改編的作品《切膚慾謀》雖然也用了類似的手法，在結構和敘事上都沒有問題，但卻無法給人驚喜，也未能留下太多餘韻。相對而言，題材並不輕鬆，但以較為幽默、類似喜劇方式呈現的《玩美女人》反而能給人愉快但不淺薄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