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2月16日 星期一

漢娜鄂蘭:真理無懼

這本週人文三缺一黃宏昭老師和張一中老師將要談漢娜鄂蘭(Hannah Arendt)《平凡的邪惡:艾希曼耶路撒冷大審紀實》。我沒法北上去聽這場「對話」,只能在高雄先看《漢娜鄂蘭:真理無懼》一片(作為一種補償?)。

原本上週六就想要去看這部影片,但當天到高雄電影館買票時,卻得知那一場次已經售完。館員說:因為中山大學社會系班代劃了很多位,這部片才會這麼快售完。這樣的狀況,自然更加重我對這部片的好奇,昨天便抓緊高雄天氣轉晴的午後,跑去碰碰運氣,看看能否幸運入場觀看。結果這場次沒有爆滿,我順利進場,但由於看的人還是很多,只得坐到第二排,近距離觀賞(好在高雄電影館第二排並不會太近,不然兩小時看下來,脖子必定酸痛)。

《漢娜鄂蘭:真理無懼》可能給人一種傳記電影的印象,但它其實把時間設在漢娜鄂蘭晚年,從她至以色列旁聽艾希曼審判到他的報導出版之後一段時間。電影將這位思想家晚年對思考「邪惡的本質」作為一個重要線索,往前追索出她思想的來源(包括她的身世經歷、師承、堅持的理念與終極的關懷等),反而豐富飽滿地展現出她性格、思想、情感與生命的樣貌。此外,電影還透過當時美國知識界、媒體與猶太族群的向度,將她的思想脈絡展示在我們面前,使我們(不熟悉那個時代、那個世界的人)能夠感受她持續思考、不斷辯白的緣由與對話的對象,讓我們能夠理解她論述的份量以及堅持的勇氣。因此,我覺得這樣一種聚焦使這部電影比一般傳記電影,更深入有力,且能幫助觀眾進入和思考。

除了選擇切入的時間與聚焦於「邪惡的平庸」理論的述說外,本片將艾希曼受審的歷史片段剪入電影的方式,也令我驚訝。電影裡,艾希曼受審的部分,就是艾希曼,而不是由誰去演出,受審的對話也是原音,不是重新錄製。這樣的做法彷彿故意要我們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些片段(影片中畫質音質特別不好的片段)。那些片段緊抓住我們的眼球耳朵,要求我們親自觀看、要求我們去感受、去想像、去理解當時漢娜鄂蘭的感受。這種直接強烈的方式,也使得這部電影超過一般傳記電影,而對觀眾提出更多的邀請與要求(你要自己去觀察、感受和思考,而不是等著別人告訴你全部)。

看完電影回到家,我跟原本要一道去看的姐姐說:這部電影很好看,但不是一般我們看電影追求的那種好看,真的很適合在大學裡放映。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這部電影叫我們身而為人就要實事求是、要獨立思考,還要有說出真相的勇氣與同等重要的智慧。這不正是大學應該給予/要求我們的東西嗎?

圖片來源:台灣國際女性影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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