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4月6日 星期日

[memo]娛樂至死:追求表象、歡笑和激情的電視時代

1.作者序〈我們會毀於自身所愛〉:「歐威爾害怕禁書,赫胥黎害怕沒有理由可禁書,因為沒有人想讀書。歐威爾擔心會有人奪走我們知的權利;赫胥黎害怕有人給得太多,讓我們變得消極、自大。歐威爾擔心真理被隱瞞;赫胥黎害怕真理被繁瑣小事淹沒。歐威爾擔心我們受文化箝制;赫胥黎害怕我們會造就膚淺文化,滿腦子遲滯、糜爛和愚癡的念頭。猶如赫胥黎在《再訪美麗新世界》書中所述,隨時戒慎反抗暴政的公民自由論和理性論人士「忽視人類對消遣的無止境欲望。」赫胥黎又說,在《美麗新世界》中,他們則因耽溺享樂而為人掌控。總之,歐威爾擔心我們會毀於自身所惡,赫胥黎害怕我們會毀於自身所愛。」本書原著出版於1985年,因此波茲曼認為歐威爾的《一九八四》預言成空了,但赫胥黎的害怕卻可能成真。

2.波茲曼承襲歐威爾、赫胥黎和麥克魯漢的傳統,在這本書中提出警世箴言。他同意麥克魯漢的主張「每種媒體都像語言本身,也會就思考、表達或感受提出新的定位,進而造就獨特的論述模式」,認為「文化所能運用的傳媒,對該文化知識和社會要務的形成具有決定性的影響」。然而,他不完全接受麥克魯漢「媒體即信息」的口號,而提出了「媒體即隱喻」的論述:「信息代表對世界的明確、具體陳述,然而我們的媒體形式,包括媒體賴以促成對談的符號卻不做這類陳述。這些和隱喻非常相像,以隱蔽卻有力的暗示來為現實做特殊的定義。不論我們是藉講話的、書面文字的,或電視攝影機的鏡頭來體驗世界,媒體隱喻都會為我們把世界分類,再排序、建構、放大、縮小、著色,來展現世界的風貌。」

3.在這本書前半部分,波茲曼說明美國媒體隱喻關係的轉變,指出主流媒體從印刷機轉變為電視的過程中,美國的公共論述如何喪失原本條理分明、嚴肅且深具理性的特質。在後半部分,波茲曼以具體事例證明「電視求知途徑悍然敵視印刷求知途徑;電視對話助長不著邊際的膚淺瑣事;『嚴肅的電視』一詞自相矛盾;電視從頭到尾只發出一種聲音--娛樂的聲音。」他認為:「電視正逐漸把我們的文化轉變為演藝事業的龐大單一舞台。」

4.「我們的文化已經逐漸採用新手法來處理事務,特別是重要的事務。當演藝業和非演藝業的分野日漸模糊難辨,文化論述的本質也隨之改變。」波茲曼用一本書的篇幅重述這個論點。他說的是1980年代的美國,而我們該想的是21世紀的台灣,網路時代的台灣。我們透過網路認知、處理各種事務的今日,需要檢視和省思的問題也許不同於電視,但我們仍應該追問:網路是什麼?它容許哪些對話類型?它助長哪種智慧傾向?它造就哪種文化?

5.我們也許認為網路時代資訊開放流通、能夠雙向互動、文字與影音並行,不同於電視節目單向、單一的內容。然而,一樣的問題是:人們沒有反思地欣然接受新媒體帶來的好處,而難以察覺受新媒體支配下的政治與文化論述出現什麼變化。

6.在網路時代,電視對人們的影響也許不再那麼根深蒂固,可赫胥黎的警示預言-「我們要毀於自身所愛」,並未因而失效。今日我們以網路文化對抗著歐威爾筆下的老大哥,對抗著電視某體的神話與偶像,但卻無法抗拒網路提供大量幽默滑稽、新奇有趣、花樣百出的資訊。電視不再支配世界,可在網路時代,「一波波無止境的娛樂」似乎沒有消失,只有強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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